傍晚,她照例先行去沐浴更衣,回到卧房一看,皇帝已在房中等她。大约是因他昨日就想留下,她却劝他按规矩去了长秋宫的缘故,他显得格外想她,见她进门就将她揽住,一并躺去榻上。
但他在床笫之欢上,终究不是那么急不可耐的人。亦或可说就算是急不可耐,他也会因身份而多几分克制,总愿意风花雪月地与她先说说话。
徐思婉乐于享受这样的过程,总能寻些趣事来说与他听。她于是也没有隐瞒今日白天的事情,从皇后着人前来传话开始,循循与他说了起来。
至于关乎玉妃的纠葛,她自是略去了,只做出一派不明真相的样子。
他听罢皱眉:“她若真想看孩子,当去求朕、或者去求肃太妃才是,何以求到你面前?”
“好似是不知从哪里听了传言,说陛下要将皇次子交给臣妾抚养。”说着她失笑一声,“臣妾乍一听也觉奇怪,后来想着,许是因为陛下近来见臣妾的时候多些,便让旁人多了些猜疑吧。”
他早已习惯她这些不同于旁人的热情,嗓中一声低笑,将她圈进怀中,转而反手覆去,深吻着她,探向寝衣上的系带。
可这些在他口中,竟只归于两句“让她识趣些”“好生修身养性”,冷漠地就好像锦宝林从不曾因生产吃过苦,那孩子身上也并无他的血脉一样。
徐思婉满意地点点头,遂闲闲地挽起衣袖:“那日后便有劳大人。我今日身子不大自在,请大人先行为我搭脉吧。”
她笑意轻松:“大人莫慌。我与她之间,称得上一声姐妹。诚然宫中局势多变,但她若不算计我,我便也不会先算计她。而若真到了翻脸的那一步,大人是她举荐来的人,我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用了,也不会逼迫大人在我二人之间做出选择。”
“诺。”花晨领命福身,徐思婉自顾拽了拽被子,阖上眼睛:“你且去吧,我要睡一会儿。”
“那若她问你呢?”徐思婉追问。
徐思婉心下冷嘲不止,面上笑意愈发妩媚。觉得话也说够了,就伸手探向他的衣襟,身子就势一压,主动吻上去。
“适才那一问,指的只是眼下这般——我纵将她视作姐姐,却也未必要事事与她分享,不知大人可会为难?”
她的目光凝在那抹笑上,沉了一沉,开诚布公地道:“莹姐姐举荐路大人过来,我便也不多套了。其实宫中妃嫔若有心寻得太医照料,医术好坏都还在其次,我只想问一问大人,对宫中明争暗斗做何看法?”
徐思婉一壁如实作答,一壁察言观色,见他只低眉敛目地为她诊治,神情中无半分不当有的神情,心下便觉此人还算老实,不觉间多了几分信任。
“她倒很会打听。”他冷笑,“却看不出为孩子考虑的样子。”
“这样便好。”徐思婉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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