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17章 君不悟(七)_姑母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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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眼花绸与韫倩没缠过的大脚,“姑妈方才给我的,说是只有我的脚衬得上这双鞋。”

  二人会心相识,花绸陪着笑脸,“好看,你的一对金莲,穿什么都好看。”

  纱雾得了满意的答案,摇着把绢丝芭蕉扇将屋子环顾一圈,“桓哥哥呢?我方才远远瞧见他往这里来的。”

  “没进来啊,”花绸跟着睃巡一眼,笑得比往日更慈眉善目,“大约是回他自己院儿里去了,他不惯吃酒,只恐外头吃了两杯,有些撑不住,你往他屋里去寻他吧。”

  那纱雾点着一对脚尖,玲珑小步出了门。没走出多远,韫倩的扇就朝花绸拍来,“你瞧你那样儿!又不是你做贼,你心虚什么?”

  笑意立时在花绸面上瘪下去,余留一阵心悸,“你实在不该告诉我,我听了真是怕,倘或为了她的名声,闹出什么性命攸关的事情来,我后半辈子只怕都睡不着。”

  韫倩恨铁不成钢地乜她一眼,“她才不会寻短见呢,你放一百二十个心。瞧你这出息,就是你这性子,这些年才受尽白眼。要不是桓儿年岁渐长,日渐替你出着头,你早受气受死了!你瞧瞧这府里,哪个阿猫阿狗不敢说你几句?不是榨你的钱财,就是榨你的东西,你且瞧着吧,等单家送了聘礼来,有多少是到得了你手上的!”

  她说的都是道理,可花绸仍旧惴惴不安,生怕惹出大事来。眼下提着一颗心,心里又怕又忧。

  此番光景,又哪里能想到日后,这颗孤弱无依的心竟能血冷东风,骨寒翠袖。

  春风自来带寒烟,吹散人一身的酒气,亦吹得人心灰意淡。且说奚桓在墙根下听见这些话,事关纱雾的部分,半点不往心里去,一心只记挂花绸的病症。

  可他尚未通男女之道,一路琢磨,横竖想不通“身上不来”是个什么意思。思虑到房中,骤见纱雾坐在他卧房的书案上,正瞧他写的帖。

  他心头一烦,将袖冷挥,“出去。”

  纱雾最能磨缠人,非但不依,倒跳过来,没顾忌地提了裙,又露出一对金莲,“桓哥哥,你瞧我的鞋,姑妈赏我的。”

  那扇旋转屏风门忽地被奚桓推得扑哧扑哧扇动不住,他瞧也没瞧,门里出去,冷眼把榻上的秋蘅远睨着,“我的屋子不许人擅进,再有下回,你也不必伺候我了。”

  秋蘅头两年配了人,梳着乌光光的髻,戴了半头的珠翠,穿着大红衫子,外头套牙白的葡萄连纹比甲,打扮得似个贵妇,手上却捧着一把瓜子,嗑哧嗑哧在榻上吐个没完。

  听见他动气,有些为难,既怕不如他的意,又怕真赶人,得罪了范宝珠。只好搁下一把瓜子,手上相拍着过来,“表姑娘,跟我外头席上去,一会儿庄太太找你呢。”

  纱雾门里出来,走到圆案上坐着,“我娘许我出来的,席上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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