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陈氏子弟侃侃而谈之后，既不输人也不输阵，对于阵法一道的了解，张口便来。
陈印章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少女。
这少女的脸面小而精致，脖颈白而细长，所以身材也应该傲人之极，只是被身上肥大的黑白双色锦袍遮住了而已。
可尽管她的袍子肥大，遮住了她的身材，却无法遮住半点独属于她的光辉。
她本就生得绝美精致，在论道的时候更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仿佛能发光的自信。
她昂着小脸儿，蝤蛴般的颈子在透过窗子打进来的阳光的照耀下白得耀眼。
她的自信与她凝脂般的皮肤同样耀眼。
她太自信了，自信得就像是世间最绝美的天鹅，从未染过半点尘埃。这一瞬间，陈印章忽然放弃要测她骨龄的行为了。
他实在不相信这样一个人，会是一个愿意作弊的人，更何况与她同行的还是百里家族赫赫有名的铁面判官。
也许论道的彩头对于一位生死境的散修而言相当珍贵，但对于陈家与百里家族这种顶尖修行势力而言却与普通人的一枚铜板无异。
百里家族派出这样的两个人来，显然是完全不可能作弊的。
他已不必再多此一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只会显得陈家输不起。
眼看着这少女侃侃而谈甚至说得那对阵的陈氏子弟面色都变得苍白起来，纵是掌管陈塾的陈印章，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天之骄女”。
有的人，天生就是天纵之才。
“我输了……”
此刻，与天之骄女论阵法道的陈氏弟子，低下脑袋，攥紧拳头，几乎是咬着牙承认了自己输掉的事实。
他当然知道输掉是很丢脸的事情，但他必须承认这种事情。
陈家的子弟可以输掉比赛，却不能输掉人品。这是陈印章每天都会与他们说的一个道理。
随着这名陈氏子弟拨开人群，心情低沉地离开了讲道堂，周围响起了一阵唏嘘之声。
“炼器道、炼丹道、阵法道，我们已经连输三场了……我们已经输了。”
“总共只有五场而已，连输三场……剩下两场还有继续比的意义吗？”
“这少女名不见经传，早些年的论道也从未见过她，怎么忽然就横空出世了，还那么厉害？”
“虽然炼丹道进行比拼的回水姐在炼丹道上算不上多么精通，可参与炼器道论道的乐安小叔却是炼器道上的天才，居然也败给了这神秘少女。”
“百里家族这是从哪儿找来的天才？”
“哼，我们陈塾之所以输，是因为我们陈塾的那些精锐子弟已经通过陈塾三关离开了陈塾，若是所有陈氏子弟都算进来，区区一个娇弱少女，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不管如何，输了就是输了，咱不能丢人。”
虽说陈家输了，陈塾诸多子弟面色都不太好看，但陈常惺却喝了蜜也似，眼睛都明亮了几分。
他对陈塾又没感情，无法体会到与陈塾荣辱与共的感觉，陈塾输了，他就不用站出来当出头鸟了，他自然乐得如此。
陈印章也明白陈常惺是逃过了一劫，无可奈何，正要与宋魁提本次论道的彩头一事，那穿着宽大黑白锦袍的少女却忽然转过身来。
少女那双明亮得仿佛天上星辰的眸子，直视陈印章与宋魁。
“五场论道还没有结束，我还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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