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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靠近你，在没人的时候？”我问。
“无时无刻他都在我身边，穿着红色裙子，但是我看到他的脸，仍然是那张充满胡渣、血腥的脸，非常恐怖，除了在公司和看心理医生，他无时无刻都在我身边。”
他的样子马上变得非常惊恐起来，而且开始语无伦次。
我直接在笔记上毫不犹豫的写下幻觉这几个字，毕竟他说的已经开始很玄乎了。
他的舍友，应该就是因为他在合租房里面疯言疯语，才受不了他的吧。
“那他现在了，现在是不是在你身边？”我尝试问他。
“现在没有，在这里我是最安全的。”他突然平静了下来，似乎真的确信这里能让他很安全一样。
“为什么？”我觉得挺好笑的，而且这种有幻觉的神经病通常都说不出个原因，又或者说出来的原因都稀奇古怪的。
“因为只要和你们在一起，他就不会威胁我，而是威胁你们，他去找你们，我就很安全了。”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这话甚至可以说让我震惊了。
我顿了好一会，感觉他这话里面有好几层意思，足足花了我五分钟时间思考。
在催眠里面，催眠师完全不说话五分钟，已经非常久了。
“你说的我们，除了心理医生之外，还有谁？”我问。
“我那些女朋友们。”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由于此时是催眠状态，我是绕过了他的表意识，直接进入了他的潜意识的，所以他回答我的，都是他最真实、第一反应的回答。
我听了他这个回答突然懂了，我明白了过来他为什么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之后，依然不依不饶地继续找女朋友，继续看心理医生，这些行为都是一致的。
因为他很早就发现，只要有人和他有交集，那个变态就会去找那个人麻烦，而他就能够有一小段时间空闲了，不去骚扰他了。
这就是他虽然看起来很疲倦，要来找心理医生的原因。
他根本不是要心理医生催眠让他睡觉。
他只是要让那个变态去找心理医生麻烦，然后他能正常休息，至于变态去找心理医生是聊天还是杀了他，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已经麻木了。
我一瞬间将他所说的话全部都串了起来，明白了他所说的一切。
可是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那他的幻觉怎么解释？
我有点迷糊了。如果是幻觉，那么就不存在有人在他旁边整天骚扰他，但是马润已经被袭击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所以这条路走不通。
但是如果是真的，那他周围怎么可能有人时时刻刻在他旁边还不让他睡觉呢？更何况他还是合租的，难不成那个变态已经变成可以隐身和穿墙的玩意？这也说不通。
两边突然之间都堵住了，让我有点迷惑，搞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你疯了吗？”我顿了顿，问他。
“我无比清醒，所以才知道怎么样能让我继续活下去。”说实话，他这个回答的语气，让我觉得他确实是个思考正常的人。
“那为什么会有人一直早晚都缠着你，你的舍友不管你的么？”我只好问。
没想到我一问这个问题，他马上好像碰到什么事情一样，全身震动起来，我甚至一度以为他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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