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天一般露出抗拒警惕的神情。
这是个心肠非常软，非常纯真善良的小孩子。
只需要对他释放一点点温柔和善意，他就会忘记曾经的伤害。
作为儿子，他也一定是渴望过沈老头的父爱的？
只可惜，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被称为父母的。
夏染染轻轻摸了摸沈轩的脑袋，在他额头亲了一下，低声问道：“小轩，如果让你和嫂嫂一起从沈家搬出去住，你愿意吗？”
沈轩一惊，刷的扬起小脑袋看她，大眼睛里满是惊惶：“那哥哥呢？”
夏染染温和笑道：“哥哥是小轩的亲哥哥，当然会和小轩一起住了。”
虽然她没有见过原身的这个便宜丈夫。
但只从原身的记忆和村人的一些描述就能知道，沈聿和沈家的关系并不好。
沈家唯一能让他挂心的，应该就只有沈轩这个亲弟弟了。
自己帮他从沈家分出来，让沈轩不用受虐待，应该也算是帮了他的忙？
沈轩听到她的回答，明显松了口气。
然后开始认真考虑夏染染的话。
从沈家搬出去住？
那是不是以后他就不用被打，也不用被人抢走吃的东西了？
可是，从沈家搬出去，他们能去哪呢？
夏染染揉揉他的小脑袋：“这些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你只需要告诉嫂嫂，你想不想从沈家搬出去住？剩下的，都交给嫂嫂来处理就好。”
沈轩绞着手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
然后像是怕夏染染没看见，又重重点了一下，扬起小脸软乎乎地看着她：“我，我不想住在这里。我不喜欢他们。可是……可是……”
紧张的小手掌心满是冷汗，拽着她的衣角，小心翼翼又满是期盼地道：“嫂嫂我们搬出去后，你不要变成以前的那个嫂嫂好不好？”
以前的嫂嫂会打他、骂他，让他干很多活，不让他在炕上睡。
现在的嫂嫂总是笑得那么温柔，还会给他做很多好吃的东西。
尽管只过了两天，但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现在的嫂嫂。
要是嫂嫂能永远不变回去就好了。
夏染染简直要被这小豆丁萌化了，心中酸酸软软的，像被浸泡在热水里。
她凝视着沈轩的眼睛，“好，嫂嫂答应小轩，不变回以前的样子。”
沈轩黑瘦却依然可见精致的小脸上，小心翼翼地漾开笑容。
他伸出小手指，“要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沈轩知道的游戏很少很少，这还是以前沈聿还没去参军的时候教他的。
夏染染笑着伸出手，与他的小手勾在一起，晃了晃，“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沈轩开心地收回手，小拇指翘着兰花指，举的高高的，左看看，右看看。
漆黑的大眼睛里像是盛着细碎的星光。
夏染染揉了揉他的脑袋：“走，我们去河边把这些叶子洗一洗，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沈轩点点头，从她的怀里爬下去，乖巧地背起了小背篓，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
河岸边，几个妇女正聚在一起洗衣服聊天。
看到夏染染和沈轩过来，齐齐露出震惊的表情。
“沈聿媳妇儿，你这是来洗衣服？”
其实她们更想问一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夏染染竟然会来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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