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开朗,她还很主动,也擅长和人交际?”
“那倒不会,老爷把它摆在书案上,心烦的时候会拿在手上把玩一下,偶尔……”
活该下地狱——那就是说朱旋久心里一直都知道,毛氏死后会下地狱。
说到朱旋久,朱远墨没有多解释一句,只是黯然点点头。
“她的性子和付姨娘的性子截然相反。”
晏三合追问,“为什么这会明白过来了?”
又因为寄人篱下,凡事忍让,凡事小心,身上再多的不舒服,都咬着牙一声不吭。
“这问题问得好,但我现在不能回答你。”
“……不是!”
朱远墨:“姑娘说得对,我娘但凡存了心思交好的人,就没有失过手。”
所以在毛家人的心里,朱旋久始终是高攀的那一个。而人一旦有这种起心动念,言谈举止中多多少少会带出一些趾高气扬来。”
果然是因为付姨娘!
“没错。”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老总管。
二是朱旋久长得仪表堂堂,庶子被老爷带在身边,她觉得前途无量。
她在做付姑娘的几年时间里,总是安安静静地呆在梧桐院里,基本不往外头去。
晏三合:“朱旋久从小看惯了付姨娘的安静温和,再看太太的热情外向,自然是一百个看不顺眼。”
她对老太爷从来不会主动,朱老太爷在她房里多歇了几日,她都要把人推出去。
一个嫡女嫁给庶子,又陪了那么多的嫁妆,天平的两头是不对等的。
是啊。
朱远墨不知道她问这话的用意是什么,只得如实道:“我娘这人心思不过夜,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是个开朗的性子”
小裴爷只好问:“那有没有第三个原因?”
朱旋久刚开始娶毛氏,是为借运。
晏三合:“她也不喜欢忍着,心里有什么委屈,身上有什么痛,都要说出来,喊出来。”
因为他在朱家呆了一辈子,前后侍候过两位主子。
朱远墨:“是。”
借到他当上了家主,又拿她来挡煞、挡天罚了,哪怕她替朱家生了三子三女,依旧没有让朱旋久产生半分心软。
“晏姑娘,你说得太对了。”
“晏姑娘,还有一个原因。”
老总管硬着头皮,又道:“那个茶盅是付姨娘生前用惯的。”
可再清醒,也掩不住心里的惊诧。
“晏姑娘。”
晏三合:“庚氏当初选择这个女婿,一是女儿年纪有些大了,她心里着急。
许久都不曾说话的朱远钊突然开口,“我娘是远嫁,她对娘家很护的。
“毛氏的性子有些外向,大大咧咧的,对吗?”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晏三合舒服地吸了几口气,脑子一下子清静不少。
老总管停了下,“也会用它冲一冲茶。”
老总管微一沉默,低声道:“因为老爷接着又添了一句……活该下地狱。”
晏三合:“她喜欢粘着朱旋久,也喜欢过问他在外头的事,还会拈酸吃醋。”
老三朱远昊应声道:“毛家和庚家只要有什么事,都会来找他帮忙,有时候我们看着都嫌烦。”
朱远墨:“我娘那个性子风风火火的,无论他手上忙着什么事,都要求第一时间帮毛家和庚家解决,我外祖母也是。”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太太越护着娘家,朱旋久就越厌恶;毛家、庚家的人麻烦他越多,他越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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