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事出从因,若贵府着实介意,不顾世人言语,非把那柳氏收入世子房中,也不是不行。尔容是大度善解人意之人,定能理解夫人的为难,只是我们临安侯府也并非必得结这门亲。”
此门亲事原也是贺嘉运高攀,庆远侯府如今势弱,如何能比得上颇具圣恩,如日中天的临安侯府?况庆远侯府爵位世袭五代,到这贺嘉运便是第四代了,以后的子孙还不是得自己去谋出路?
庆远侯夫人本也是过个嘴瘾,闻言讪笑一声:“夫人多虑了,我自然没有那意思。我是说呀,尔容德才兼备,得此新妇乃是侯府之幸啊,必定好生相待,有此珠玉在前,哪还能看得上那柳氏!”
然则她心里不这么想——
高门大户,哪个世家子弟身边没有一两个受宠的妾侍?
但是,想到此事关乎自己儿子的仕途,她狠了狠心:
“宋夫人,我便直接把话说全了,嘉运现下在门外跪着,此事也确是他的错,来人——”
身后立着的侍女便躬身奉上一张纸来。
宋氏接过,她一眼扫过去,不禁讶然,见那纸上写着——成亲之后绝不纳妾,若有违背,阖府基业毁之殆尽。
这张承诺书是晌午那柳氏哭闹时,庆远侯大怒,思量后逼着儿子写下的,写完后两人又忙着赶来临安侯府。
她虽不同意如此行事,奈何若是此事处理不当,岂还有名门愿意将女儿嫁入他家来?到时才真成了上京的笑话。
庆远侯夫人咬咬牙,格外心疼滴水未进、跪了一个时辰的儿子,她眉心蹙起,勉力压出一抹笑:“白纸黑字按了手印的,贵府大可放心。”
宋氏未应声,眉目肃然,不动声色地思虑。
当下盛京不纳妾的贵族子弟少之又少,这承诺倒有些诚意。
尔容嫁去便是主母,又无妾侍烦忧,不过是个一岁的孩子,尚不记事,自幼养在膝下,到时还不是认了尔容为亲母,若再生个自己的亲子,也有长兄帮衬。
思及此,她故作一声叹息:“只是那孩子若长大去寻亲母怎好?”
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庆远侯夫人不再有甚么顾虑,破罐子破摔直接道:“那柳氏一死,他懂什么?侯府更不会有人于他身侧提这些不必要的事。”
宋氏便微微一笑,从容道:“那便好,此事——”
将要拍板之际,一道浸了泪水后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却几乎是咬牙切齿:“我不同意!”
两人循声看去,却见是一向明艳俏丽的江尔容,此刻正颤颤巍巍地倚在门柱边上。
这厢,江遇宛匆匆踏进蓼花榭中,因着走的急,临时拿簪子盘起来的一头乌发已垂了下来,散在白皙肩颈上。
她打起毡帘走了进去,打眼便瞧见江尔容倚在窗子边的红木椅子上,静静望着窗外小池塘中零落的莲花。
颇有些伤情。
江遇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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