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是否看对方都是野种?
记得那一夜,自己为埋葬公公挖烂了双手,天明回到张屠户家【娴墨:小常家事,零零散散,军中炖肉时一提,兄弟换心时又一提,想到便来,挥之即去,似童话中小女孩被继母弃之荒林,沿路寻鸟儿未食尽面包屑之文字。】,将一个饭碗失手打破,稀稀的米汤洒了一地,热气蒸腾。
当时张屠户狠狠地瞪着自己,牙缝里挤骂出来的两个字也是:“野种”。
异族是野种,同族非血亲的人还是野种,天下人岂非都是野种?
我们倒底能不能和野种交朋友,连姻亲,做兄弟?甚至……
——做父子?
“如能抛却往昔的前仇旧恨,下令开放边境,设立马市,允许民间商贸往来,而后迁民与之杂居聚居,开放通婚,令民族间血脉相融,无论汉蒙回藏,皆亲如兄弟,再教而化之,使服王道,届时天下一家,战乱消止,何愁迎不来太平盛世?”
郑盟主那满载向往的眼眸,令人心折。
他直愣愣呆了半晌,心绪终于平复下来,转过身子,说道:“吟儿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什么野……以后不要再提。”
秦绝响惊指着他后背:“你……你竟然想要做那野种的爹?”
常思豪仰看夜空,二目凝神,冷毅如星。
思潮翻涌之际,心中响起的竟是程连安的话音:
“天下间忤逆之人甚多,就算亲生父子,血脉相连,也未必父慈子孝。”【娴墨:引思郑盟主、程连安语,是将二人又相提并论矣。这两人同论极不相称,郑盟主是理想主义,程连安是现实主义,理想和现实往往有些地方重合交错,关键看人怎么处理。】程连安说这话时的表情,稚气而坚定。
自己难道还不如一个孩子看得开?
他侧头缓缓道:“只要家人和睦融洽,这孩子便是陌路拾来,又能何妨?”
秦绝响脸色铁青,猛地提高了声线:“大哥!你怎么变得这么浑?”
“浑……”
常思豪心底涩然生凉,凝了一凝,却忽然笑得无比豁达豪畅:“哈哈!我本来就是个浑人!”
秦绝响直勾勾愣住,难以相信。陈胜一皱眉沉思,马明绍略有尴尬,僵默不语。三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些话的来由,更不知这浑人二字给他的触动曾有多深。
柴枝燃尽,篝火渐低,烘热的石圈中只剩一片暗红在明灭。
隔了好一会儿,秦绝响脸色缓和,眼中渐渐有了笑意,猛敲了两下脑袋,道:“嗨,我这脑筋太僵,心胸也窄,比之大哥的豁达可真差得远了。哈哈,大哥,你对我姐姐这份情意真让人无话可说【娴墨:和小吟感情无关,然不能不作此想】,便是一万个萧今拾月也比不上,无怪我爷爷、大伯一看见你便喜欢,这才是有担当、能扛事的汉子!好,这孩子留着便留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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