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腰往后窗户里看,透过窗纸的破洞,看到里面摆了三四张牌桌,围满了人,又喊开大的,又喊放小的,伴随着摇骰子哗啦哗啦的响声,很是热闹。
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一个男子脸上,沉思了几秒,让开破洞,暗示秀水去看,秀水凑过去盯了片刻,转头对着陈鹤宇,张口无声的说:“吴大郎。”
是了,这男子是吴大郎身边的帮闲,说陈鹤宇仗着侯府欺负人那个。他既然在这,十有八九吴大郎也在这。那么曾老九忽然翻脸也就有缘故了,大概齐是这吴大郎清醒过来发现陈鹤宇在骗他,就伙同曾老九一起为难陈鹤宇。
蹊跷之处是,吴大郎怎么知道他欠曾老九的银子?
就算是他神通广大探听得到陈鹤宇经常来这赌钱,又能以势压人,迫使曾老九放弃他这条财路,与他为敌。
他怎么能在半天之内就做到的这一切的?
直觉告诉他,曾老九、吴大郎之间有一个引路人,是谁他就猜不到了。
陈鹤宇心里暗叹,上京城的能人,真是藏龙卧虎。
他慢慢向北边正房挪动,秀水跟在后面望风。一般曾老九会在正房东侧的耳房休息,眼下耳房亮着灯,估摸着有人。
秀水忽然轻碰他的衣袖,示意他往旁边看,有两个彪形大汉正在回廊上踱来踱去,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陈鹤宇停住脚步,很可惜,不能暗暗看一眼,吴大郎和曾老九是不是在里面。
不过来都来了,也不必着急走。他们藏身在夹道暗影里,伺机而动,等待机会溜过去。
穿堂风吹过,冻得俩人都抖了抖。
陈鹤宇正想说回去,忽然听到对面西厢房传来吵闹声,有个尖锐的嗓门大声吵嚷着,隐隐约约的听出来说的是“梅老弟”,“娘们儿”之类。
回廊上的两个大汉迅速朝着东厢房赶过去。
秀水已经领会了陈鹤宇的意图,他打个手势叫陈鹤宇留在原地,自己上前一步,要去东耳房看看里面有谁。
以往他跟着陈鹤宇来过数次,十分清楚这里的格局。
陈鹤宇拉住他,摇摇头。
院子里已经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实在不必去冒险。
何况,既然有了事故,东耳房里的人应该会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没多久东耳房的门吱嘎一声推开,曾老九的酒糟鼻子先伸出来,紧跟他后面晃悠的的大圆脸,不是吴大郎又是哪个?
曾老九看看院里动静,转身对吴大郎说了几句,就匆匆往西厢房那边奔去。吴大郎好奇的张望几眼,也回屋去了。
陈鹤宇使个眼色,俩人都拉起来面罩。
悄悄奔到东耳房窗下,陈鹤宇向里张望。秀水在站在他背后对着院里,紧紧握住了皮鞭。
吴大郎正半躺在罗汉床上,让一名女子捶腿。他对面还坐着一名穿着褐色短衫的年轻男子,背对着窗户,看不清面貌。
“你说有法子引陈五郎过来,怎么还不来?”吴大郎不耐烦的问。
短衫男子低声笑了笑,“大爷竟如此心急!”
声音听着有点耳熟,陈鹤宇挖了挖耳朵,往窗户上贴的更近一些。
“废话,老子哪里有那么多空闲给他?赶紧弄过来收拾了拉倒!小王八羔子竟然敢忽悠到爷爷我头上来!”
“大爷莫急,最近陈五郎被长兴侯管教的严格,挨了不知几顿打。今天听到九爷放出话要去寻侯爷讨债,一定会紧张。”
“哼,他敢过来,入了老子的局,管教他有去无回!”
陈鹤宇皱着眉,倒吸一口凉气,这吴大郎还真是不把人命当回事?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局给自己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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