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的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不仅仅是吕永昌，那些资历最老的院士们，都下意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凝望着全息投影中的那个科技造物。
这般姿态，让【地球号】内原本就不怎么轻快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了。
那是一个表面残破不堪，且充满岁月痕迹的科技造物。
原始的电路板暴露在太空之中，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实的星际尘埃。
没有任何形式的信号传来。
毫无疑问，它已经损坏了。
“这是什么？”
因为拍摄记录宣传片而被允许进入【地球号】指挥中心的齐梦书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向一旁的年轻研究员问道。
研究员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显然，出生自开普勒时代的他并不认识这个老古董。
“这是一枚探测器。”
正当齐梦书和大多数科研人员困惑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吕……吕首席！”齐梦书有些惊诧地望着前方的人影，低声惊呼。
吕永昌向齐梦书点头示意了一下，继续解释起来：“根据上面的编号，它应该是一枚制造自2035年的探测器。”
“当时的人类，正处于火星时代。”
“这枚探测器的用途，应该是探查小行星带的矿产资源。”
“没想到，它竟然保留到了现在！”
齐梦书怔怔地望着全息投影中的原始造物，脸上写满了震撼：“这是人类文明的历史。”
“吕首席，它应该被保留在人类文明的博物馆里。”
吕永昌轻轻点头。
“当然。”
全息投影中，那枚小型探测器已经小心翼翼地将这个残破不堪的探测器收入了舱内。
……
舰队继续前行。
海王星，天王星……
当舰队来到土星附近时，各种科技造物的残骸瞬间增加数倍。
“土卫六前哨站计划……”
吕永昌嘴唇微动，吐出了一个两千多年前引起不少震撼的计划。
“我记得……当时在土卫六上好像发现了一种特殊的生命体。”不远处传来了赵子杰的感慨，“这么久过去了，也不知道它们还存不存在……”
涉及到地球时代的往事，指挥中心内便只剩下了一些“老家伙”的声音。
“应该是不在了吧。”年迈的曹良才有些伤感地回应道，“氦闪爆发之下，这些还未进化出高等智慧的生命，怎么可能存活？”
“更何况，我们在离开前还进行了灭绝式的捕捞。”
“那可不一定！”
这一次，是高阳的声音：“我记得当时吕教授还让零做了最简单的推演。”
“土卫六似乎可以依靠土星这个屏障躲过氦闪的爆发！”
“至于捕捞……”高阳有些不甘心地望向曹良才，“说不定还有一些幸存者呢？”
“别忘了清扫者和田园派的战争。”方旭泼了盆冷水，“虽然太阳系距离战场较远，但伽马射线暴的威力……”
“万一土星这个天然屏障又起效了呢？！”高阳继续反驳。
方旭愣了愣神，神色黯淡地说道：“……或，或许吧。”
指挥中心再次陷入了沉默。
毫无疑问，这一刻，没有人希望那些生活在甲烷海洋中的水母消亡。
“零，找一下土卫六的位置。”
吕永昌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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