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根本就不是我干的，那些都是意外’，‘我有权力告你们’……
都无济于事。
霍长笙收到了那条音频，足以证明宋然然对霍怜心有很大的敌意——就算宋然然辩解，说自己那个时候发了疯说的都是假话……也会被认定为第一嫌疑人长时间的锁定观察。
而霍长笙，绝不会让她那么轻松的在家里被接受观察。
他不妨碍宋然然上班下班，只是总有人跟在她身后，总有人盯着她，用一种毛骨悚然的、时时刻刻准备将她制服的可怕眼神。
霍长笙特意安排，那些盯着宋然然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有的甚至是在格斗场里浸透出来的一身凶气。
宋然然既然这么喜欢玩时间战，那就好好的玩。
看是谁先忍不住的破了功。
霍长笙将她的住址特地安在离墓地很近的一个地方——这里新建起来没多久，周围预设的商场、商业街都还没有开起来，空旷，渺无人烟。
一层楼只住了宋然然一个。
霍长笙还亲口告诉宋然然，盯着她的人只住在另一栋楼里。
“你说……我上场？”
经受了好几天半夜猫叫的宋然然神经都衰弱了，听话一次性都听不太清楚。
“是的。”
小范不耐烦的把衣服都丢到她怀里，“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这次机会吗？成全你了。”
说完，小范就去一边让人迅速布置好背景板。
宋然然现在多了个胡思乱想的毛病。
——为什么她们忽然要把拍摄任务交给她了？还是用这样不客气的口气？真的没有问题吗？
真的不是耍着她玩儿吗？
这是霍长笙的意思吗？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
宋然然在原地神经质的自言自语了很久，最终在小范扯着嗓子的催促中，磨蹭的去了更衣室。
她去更衣室的时候，更衣室里的几个人连忙都出来了，像是不想跟她同处一室。
“……”
宋然然沉默着捏紧了要换的衣服，吸了吸鼻子，走了进去——
她关门之前，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门口的模特。
她还记得，那个后面可以藏一个人……甚至那样重的凶器……
宋然然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她关门的动作一停，大步从里头出来，一把揪开了模特身后。
——什么都没有。
没有藏人。
是她的错觉，这一切只是错觉而已。
不会有人伤害她的……
——真的是错觉吗？
她没有霍怜心那么过分，得罪那么多人……
——真的没有得罪吗？
宋然然眼神飘忽，死死咬着唇——渐渐地，有血痕从唇边溢出。
宋然然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她怔怔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昏倒在换衣间了，然后被人送过来了。
——这个想法让她竟是松了口气。
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可她居然提不起来一星半点的愉悦。
有的只是恐慌，害怕。
她连换衣间都不可以好好地呆着了，都直接晕倒了……她以后还能，还能站在那个台子上吗？
——她不知道。
她不确定了。
宋然然忽然想到自己临出门之前，一个笑也扯不出来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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