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
光阴不知不觉中一点点流逝,窗外的天光也由白昼转为黑夜。
沐浴之后,云绾闲来无事,继续挑灯看选秀名册,还命玉簪寻来笔墨,好叫她边看边批注,到时候见着真人了,可多留些心神。
春日雨水多,待夜深天寒,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
那雨声敲打着雕花菱格窗棂,显得夜越发静谧。
“主子,现下已经很晚了。”玉竹拿着件藕粉色折枝玉兰花的外衫给云绾披上,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困倦道:“您都看了一整日了,熬夜伤眼睛,还是明日再看吧。”
“快了快了,还有最后两个郡县的就看完了。”
一想到要给司马濯选秀,云绾只觉浑身干劲,半点都不困:“你若是累了,先下去歇息,我有事自会吩咐旁人。”
玉竹知道自家主子一向平易近人,但更知道奴婢的本分:“主子,奴婢不累。”
抬手摸了摸紫砂壶壁:“壶里水有些凉了,奴婢去灌一壶热的来。”
云绾一门心思扑在名册上,漫不经心嗯了两声:“去吧。”
玉竹提着茶壶退下。
古朴清雅的寝殿内灯火明亮,静谧空气里只有风声、雨声、灯烛燃烧声、以及笔尖划过宣纸,衣袖窸窸窣窣声。
倏忽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云绾只当是玉竹换水回来了,头也不抬,纤细的手指捻着书页轻翻。
直到一道浓重的阴影寸寸将她笼住,连洒在书页上的光都被遮挡,云绾才意识到不对劲。
一抬头,便见司马濯神色清冷地看着她,暖色烛火之下他面部轮廓愈发嶙峋冷冽。
大半夜的陡然看到这张面孔,还怪骇人的。
云绾心底打了个突,身子下意识往后挪了挪,一只手捂在胸口:“你走路怎么都不出声?”
“是你看得太入迷,压根听不到其他。”
司马濯抬手拿起桌案上的名册,眉心轻折:“朕还当太后深夜苦读,是想考科举。不曾想是为了选秀之事操劳……”
自从元宵那回被折腾得连着两日都下不了床,云绾再没与他这般平静对视过,再加上开春之后,他政务繁多,她又忙于二公主的婚事,这两月俩人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少数几次,都是他半夜过来,碰了她之后,又漏夜离开。
便是床帷间,俩人也是不言不语,他施弄,她受着,好似被子一蒙,撇去所有恩怨不虞,全心全意做那一件事便是。
“倒叫太后费心了。”司马濯道。
“不费心,作为太后,我该当做的。”云绾垂下眼,寻思着今夜司马濯大概也是来做那事的,只是没想到他半夜来了,她却没睡下。
“只是太后这一笔字……”司马濯瞥过那册子旁密密麻麻的批注,冷嗤一声:“鸡抓狗爬的,以后还是藏好些,叫人看了笑话。”
云绾:“……”
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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